在量子力学诞生一百周年之际，一场科学朝圣之旅最终抵达了它最神圣的目的地——哥本哈根。

这个看似冷门的小城市，靠着一位名叫尼尔斯·玻尔的物理学家，成为全球物理学家心中的“麦加”。

哥本哈根不仅是玻尔的故乡，更是量子力学“哥本哈根诠释”的发源地。

从飞机误点到火车故障，哥本哈根总带点“量子不确定性”

原本计划中的哥本哈根之行，几经波折。第一次是因为飞行延误和行李丢失，第二次则是在德国北海遇上暴风雨，连黑尔戈兰岛的船都停了。

即便如此，科普作家程鹗还是坚持抵达这座物理圣地。

玻尔研究所是此行的核心目标，也是量子物理史上的地标。它不是博物馆，而是至今仍在运行的科研机构，一周只开放两次，每次只接待20人。因为行程耽误，作者只能在门外瞻仰。但幸运地，第二天又路过研究所时，竟偶遇一位研究人员，顺利进入参观。

玻尔研究所：量子力学的心脏跳动过的地方

研究所的主楼始建于1921年，玻尔亲自参与设计。整个建筑兼具办公与生活功能——玻尔和家人就住在这里，楼上还有为来访学者准备的小房间，海森堡和薛定谔都曾在此下榻。

1926年，研究所扩建，增加了“别墅”以腾出空间。尽管如此，像狄拉克这样的青年才俊，依旧只能在附近租房。

在研究所背后，是一座安静的公园。1927年冬夜，海森堡就在这里焦躁地徘徊，最终领悟出“不确定性原理”——这是量子力学的基石之一。

进入主楼内部，大门上方的铭牌记录着研究所的历史。走廊里的旧沙发、墙上的布告栏、依旧在使用的阶梯教室，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。教室里有玻尔的画像，还有普朗克、玻尔等人当年激烈讨论的历史合影。这里不仅是科研的殿堂，也曾是知识分子嬉戏的舞台。1932年，学生们就在这间教室排演了物理学版的《浮士德》，把爱因斯坦演成了养跳蚤的国王。

哥本哈根，不只是玻尔的城市

玻尔的一生几乎都与哥本哈根紧密相连。他出生在市中心的豪宅，父亲是著名医学家，母亲出身银行世家。他在父亲的实验室里动手做实验，在丹麦科学院赢得金奖。玻尔的成长也得益于嘉士伯基金会的资助——是的，就是那个卖啤酒的品牌。

后来，他搬进了嘉士伯创始人遗赠的“荣誉府邸”，成为第一位入住的科学家。在那里，他举办晚宴庆祝海森堡、薛定谔和狄拉克获得诺奖，也送别了走向人生低谷的埃伦菲斯特。

玻尔去世后，埋葬在研究所附近的公墓里。墓碑简单朴素，和不远处的安徒生墓相比，显得格外低调。但这恰恰是玻尔一生的写照：低调、务实，却对世界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
走在哥本哈根的大街小巷，你不会看到多少以玻尔命名的地标。但在每一位物理学家的心中，这里就是量子力学的起点，是科学精神最真实的栖息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