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有风

编辑|有风

我2017年还在做职业翻译那会儿，最怕的就是客户半夜发邮件。

记得有次为了赶一份外贸合同，连续三天睡在公司，桌上的咖啡杯摞成小山，最后交稿时手指都在抖。

那时候觉得这行虽然累，但好歹是门手艺，怎么也能混口饭吃。

没想到那年谷歌翻译突然"开窍"了，有次帮客户翻译产品说明书，顺手把原文丢进谷歌翻译，出来的结果居然比我初稿还通顺。

当时心里咯噔一下，这玩意儿要是再进化进化，我们这些翻译不就失业了？

现在回头看，那时候的担心不算多余。

这七年AI翻译技术就像坐了火箭，不光文本翻译越来越溜，连带着开会、出国玩都有了专门的"翻译工具"。

作为过来人，我想聊聊这事儿，AI到底怎么把跨语言交流这事儿给彻底变了样。

从"人工苦役"到"AI初体验"，翻译行业的第一场冲击

2017年算是个转折点，之前AI翻译就是个笑话，翻出来的句子不是语序颠倒就是驴唇不对马嘴。

那年谷歌用了新的神经网络技术，一下子把准确率提了好几个档次。

我有个朋友在出版社做版权引进，以前译一本小说要三个月，后来她直接用AI翻初稿，自己润色，效率翻了三倍。

最早冒头的硬件是科大讯飞的翻译机，那玩意儿比砖头还沉，每次带出国都得背个充电宝。

有次陪客户去德国展会，客户拿着它跟老外对话，机器卡壳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，场面尴尬得脚趾抠地。

但当时觉得，能把中文直接"说"成德语，已经是黑科技了。

谷歌后来出的PixelBuds更有意思，号称能实时翻译。

我托人从美国买了一副，戴着它跟法国客户打电话，对方说一句，耳机里隔两秒才蹦出中文，还老把"订单"听成"鸡蛋"。

本来想靠这玩意儿装个高科技，结果差点把生意搞黄。

真正让我觉得行业要变天的是Timekettle，2017年底这家公司在Kickstarter众筹，搞了个"翻译耳机"的概念。

当时我还跟同行打赌，觉得这小公司撑不过一年。

没想到1640个人给它投了钱，99美元的定价直接把翻译硬件拉到了普通人能接受的价位。

从"文本翻译"到"场景革命"，AI翻译的全面渗透

这两年AI翻译早就不局限于文本了，现在打开浏览器，随便点开个外文网页，右上角一点就能直接翻译成中文，连图片里的文字都能识别。

我上周帮我妈看国外的菜谱，整个页面瞬间变成中文，老人家看得直乐。

视频翻译更厉害，以前剪个国外纪录片，光打字幕就得找翻译公司，现在视频编辑软件自带字幕翻译功能，导入视频自动生成双语字幕。

不过专业领域还是差点意思，上次帮律师朋友看一份英文合同，AI把"不可抗力"翻成"无法抗拒的力量"，差点闹出法律纠纷。

开会场景变化最大，去年参加一个国际研讨会，腾讯会议直接弹出"实时字幕"选项，中英文自动切换。

主讲人是个印度教授，口音重得厉害，AI居然能准确识别，连"这个问题嘛"这种口头禅都记下来了。

飞书的"妙记"功能更绝，会后直接生成带翻译的会议纪要，连谁什么时候说的话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
翻译耳机也进化得不像样了，Timekettle最新的W4Pro有五种模式，我最喜欢双向对话模式。

上个月跟日本客户谈合作，我俩各戴一只耳机，我说中文他听日文，他说日文我听中文，中间几乎没停顿。

要知道以前跟他开会，得专门请翻译，现在俩人对着唠，跟说母语似的自然。

从"能用"到"好用"，AI翻译的现实困境与未来想象

现在AI翻译虽然厉害，但毛病也不少。

最头疼的是没网不行，上次去山区考察，手机没信号，翻译软件直接罢工，跟当地老乡比划了半天，最后靠手画图才说明白。

离线翻译倒是有，但质量比在线差一大截，复杂点的句子就翻得前言不搭后语。

多人交流更是灾难，上次三个国家的客户一起开会，中文、英文、西班牙语混着说，AI直接懵了，耳机里全是错乱的翻译声。

还有个社交尴尬，戴着翻译耳机跟人说话，对方老觉得你心不在焉，好像在跟耳机聊天，不如直接说话来得自然。

Timekettle的思路挺有意思，他们不做全能产品，专攻特定场景。

比如旅游有专门的轻便款，商务有降噪款，还搞了个"产品组合"，一个充电盒连接不同耳机，开会用头戴式，出差用入耳式。

这种聚焦场景的思路比追求"什么都能翻"靠谱多了。

要我说，AI翻译现在能打90分，但从90分到95分比从0分到90分还难。

差的这5分，是对文化语境的理解。

比如中文里的"意思意思"，AI能翻出字面意思，但翻不出里面的人情世故。

这可不是简单调参数能解决的，有时候我会想《降临》里的外星文字，那种非线性的语言系统，会不会给翻译技术新启发？

或者像《三体》里说的，未来能不能直接思维交流，根本不用翻译？

时空壶的老板说他们的目标是"让语言不通的人用母语自然交流"，这话说得挺实在。

AI翻译这七年，把传统翻译行业搅了个天翻地覆。

以前靠语言吃饭的人，要么转行要么转型做AI训练师。

但换个角度想，现在出国旅游的大妈都能用翻译机砍价，留学生跟外国同学组队做项目不用再担心语言障碍，这何尝不是件好事？

技术进步总得有人付出代价，但最终目的还是让人活得更自在。

我现在虽然不做翻译了，但看着AI翻译一点点进步，心里挺高兴。

说不定再过十年，咱们跟外国人聊天，根本不用管对方说什么语言，就像跟邻居唠嗑一样自然。

到那时候，可能没人记得曾经有"职业翻译"这个行当，但所有人都会记得，是这些年的技术进步，让世界变成了一个没有语言壁垒的"地球村"。

这大概就是科技最温柔的样子吧，悄悄改变世界，却让一切显得理所当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