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为初登国际舞台,急需成熟的制造伙伴。 彼时全球第二大电子代工厂伟创力主动伸出橄榄枝,双方开启合作。
伟创力为华为提供从设计优化到整机组装的全链条服务,华为则凭借快速增长的订单,每年为伟创力贡献约25亿美元收入,占其总营收的10%。
珠海工厂高峰期员工达1.8万人,长沙基地更是投资50亿专为华为打造的生产线,年产值目标100亿元。 生产线上24小时运转的华为手机和基站设备,曾是双方“双赢”的象征。
2019年5月16日,美国一纸禁令将华为列入“实体清单”。 三天后,伟创力全球工厂突然停止所有华为生产,并拒绝发货。
伟创力以“遵守美国出口管制”为由,扣押华为价值7亿元的物料和设备,其中珠海工厂扣留4亿元,海外工厂扣留3亿元。 这些物资包括5G基站核心芯片、电路板等关键生产资料。
事件发生后,华为紧急派出150辆货车前往珠海伟创力工厂,试图拉回自家物料。 但伟创力强行阻拦,甚至隔门叫嚣“有本事来抢啊”。
谈判持续十余轮,伟创力提出苛刻条件:要求华为通过第三方转运物资、自付转运费用,并签署免责协议。 僵持一个多月后,华为最终被迫接受条件,才陆续收回被扣物资。
面对断供,华为在48小时内启动应急预案。 富士康连夜调整郑州、深圳生产线,抽调3000名工人突击华为订单;比亚迪更拼,将长沙工厂改造成华为专用车间,72小时内完成设备调试,原本需半年的产线适配压缩至30天。
订单迅速转移的同时,华为加速“去美化”:2020年推出的手机实现“零美国零件”,鸿蒙系统替代安卓,麒麟芯片摆脱高通依赖。
失去华为订单后,伟创力业绩断崖式下滑。 2019年第一季度,其净利润暴跌61%,全球订单量减少92%。 珠海工厂从“三班倒”变成“上二休五”,产能闲置率超80%。
2020年,伟创力以3.68亿元将珠海工厂贱卖给领益智造,不足原建厂成本的10%;长沙工厂被比亚迪接手,改造成电动车生产线。 小米、OPPO等中国厂商因担忧“背刺风险”全面撤单,国际客户也转向富士康等竞争对手。
2024年6月,珠海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伟创力赔偿华为8.3亿元,确认其扣押行为违法。 伟创力CEO后来公开道歉称“误判形势”,但为时已晚。
曾经年赚140亿美元的代工巨头,因失信行为被踢出中国供应链体系,连续多年无缘世界500强榜单。
伟创力事件触发全球产业链警惕。 中国科技公司开始要求供应商签署“不得单方面遵从外国制裁”的承诺书,OPPO将90%订单转给比亚迪,小米自建“黑灯工厂”。
类似案例接连上演:美光断供华为后,在华营收从31亿美元跌至3.2亿美元;英伟达特供芯片因性能落后遭冷遇。
伟创力内部曾激烈争论是否维护华为订单,但最终“政治正确”派占上风。 然而,其激进做法甚至超出合规范围,同为美国企业的高通、英特尔积极游说政府争取缓冲期,伟创力却选择“加害式合规”。 这种短视行为不仅失去中国市场,更摧毁了客户信任根基。
危机倒逼华为强化自主可控。 截至2023年,华为5G必要专利占比超20%,鸿蒙系统装机量突破10亿,折叠屏手机市占率全球第一。
国内供应商数量增加40%,5G基站关键元器件国产化率超90%。 伟创力的背刺,反而加速了中国供应链的国产化替代进程。